【执峰】双生花（下）
真人rps，ooc预警。
悬疑设定，心理医生x小警察的组合
一切推理情节均属作者瞎写，没有任何科学依据
写的不专业有bug请见谅(*/ω＼*)
双生花（下）
姜栀在学校周围的学区房租了间房子住，赵志伟带着吕鋆峰正开车赶往那里。
车上吕鋆峰大致和赵志伟说了一下案情的发展，想问问一个专攻心理学的人员的看法。
“凶手既然可以下药，他为什么不直接下毒毒死死者，而是选择这么一个带有风险的方式。这里面就有一种仪式感了，一种亲手结束自己痛苦的仪式感。凶手享受这种过程，享受亲自杀死死者的过程，并不借助外物。他认为通过这种方式能够束缚自己心灵的痛苦。换言之，他认为他的这种痛苦是死者带给他的。可他为什么又要下药呢，因为他有自知之明如果不先弄晕他，自己是没法杀死死者的，就没办法完成这种仪式。”
听赵志伟说完，吕鋆峰整理了一下思路，接着说“法医说安眠药控制的计量很好，这更加坚定我之前的想法。凶手是一个和死者极其亲近的人，也可以说是一个极其了解死者的人。死者生前就有服用安眠药的记录，法医鉴定过，死者身体里的成分和他之前服用的是同一种。”
话音刚落，赵志伟一个刹车，姜栀家已经到了。
那是一个有些老旧的筒子楼，周围的墙皮有些已经脱落了，露出了里面灰白的水泥。但即使这样，这里房子的租金也极其可观。
姜栀住在三楼。赵志伟和吕鋆峰敲了敲门，过了好久，主人才姗姗来迟将门开了一道小缝。
“你们是？”问话的声音也是小的可怜。
吕鋆峰挤眉弄眼好久，好不容易换上了那种应对邻家小妹妹的笑容。他蹲下身子，尽量与主人平齐，问“是姜栀姜小姐吗？”
见她犹豫着点头，吕鋆峰从上衣口袋里拿出自己的警察证给她看，“姜小姐，我是警察，可不可以问你一些事儿。”
姜栀停顿了一会儿，然后打开门让吕鋆峰和赵志伟进来。
房间很暗，窗帘是封闭的状态，灯也没打开。卧室门紧闭，客厅也呈现出一种与女主人气质一点也不符合的凌乱。
“姜小姐刚才在睡觉吗？”赵志伟接过姜栀为他倒来的水，问道。
姜栀愣了一下，拿水的手直抖，下意识的做了个摇头的动作，动作却一瞬间止住，然后点头“昨天因为父亲的事，从警局回来就没有睡，现在才睡了一会儿。”
“那不太好意思打扰姜小姐了。”
“那倒没有，只是昨天晚上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全告诉警方了。不知道你们还想问些什么。”
“你和你的姐姐姜昙关系怎么样。”吕鋆峰将手中的杯子放下，似笑非笑地说。
“我的姐姐…其实我没有姐姐…”姜栀的声音很小，头也低的很深。
吕鋆峰错愕地看了一眼赵志伟，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赵志伟示意他接着问。
“没有姐姐？那为什么？”
“我是5岁的时候被父亲收养的，只有我一个。我没有姐姐…”
“姜小姐你…能抬起头来说话吗？”赵志伟一向温柔待人，语气也是温温柔柔的不会让人有一丁点不舒服。按吕鋆峰的话来说斯文败类那是败到骨子里去了。可今天这句话，却是意外的严肃与冰冷。
姜栀明显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式的抬起头看向他，瞳孔睁大，嘴巴微张，像一只受了惊的小白兔。而看到赵志伟金丝边眼镜后面微弯的眼角后，又像是松了一口气般微敛了眼角。
“不好意思，姜小姐你继续说…”
“父亲在把我接回来后做了很多假象，假装我有一个双胞胎姐姐，但姐姐在小时候就送去美国了。我…我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峰，我看姜小姐也很累了，不如先让她休息，我们以后再来吧。”赵志伟话是对着吕鋆峰说的，看的却是姜栀。
“那就这样吧…还希望姜小姐能全力配合我们。”
“当然。”姜栀站起身来，难得扫去之前的阴翳，露出了一丁点微笑。
吕鋆峰拍了拍还在一直盯着姜栀的赵志伟，不耐烦地说“快走啦。”
“嗯。”赵志伟点点头，随吕鋆峰出去。在踏出门的那一刹那，他像是想起什么般突然回头，差点撞上起来送他们离开的姜栀，也撞见了，姜栀僵在脸上的淡淡的侥幸。
“姜小姐…你好像很希望我们离开啊…”
“没…”姜栀从尴尬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容，“没有。”
“应该是我的错觉吧。”留下云淡风轻的一句话，两人也就转身走了。
姜栀探出头目送他们下楼的背影，赶紧关上门，跑到窗户边，把本来紧闭的窗帘露出一道小缝。
不过一会儿，姜栀就从窗台缝看到了已经走出楼下的俩人。
然而突然间，她就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似的，立刻拉上窗帘，向后退了两步。
她看见，那个叫赵志伟的男人，回头看了这扇窗户一眼，正好与她对视。
无意的？故意的？
她不知道，她只是颤颤巍巍地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我都按你说的做了。”
“是吗？很好。你做的好，你的妹妹就能解脱…”
就在她即将挂掉电话的时候，清楚的听见那边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阿茴吗？”
她的手更加颤抖，颤抖的手机脱落掉在了地上。整个人也慢慢跌坐在地上，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车子缓慢的开着，吕鋆峰摊在副驾上叹了口气“有些奇怪啊。”
“哪里奇怪啊？”赵志伟瞄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
“哪里都奇怪。她奇怪，你也奇怪。”
“你知道奇怪在哪儿吗？”赵志伟没看吕鋆峰，却露出了一副得意的笑容。
因为他知道吕鋆峰绝对会看他。
“奇怪在哪儿？不知道。”
“我们一进去，整个房间都呈封闭的状态，窗帘是紧闭，灯也没开。一个人在什么时候会惧怕阳光？”
吕鋆峰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在他成为吸血鬼的时候。”
赵志伟差点把车开到路牙子上，哭笑不得地说“你能不能认真一点。”随即又严肃道“她在害怕，她觉得自己正在做的事儿见不得光。而且她表现出来的绝对不是一个爸爸刚去世之后的表现。她有悲伤，但害怕占了大部分。以至于我问她是不是在睡觉的时候，她先是下意识地摇头，然后自觉我们给了她台阶下又点头。父亲遇害了，她怎么会睡的着。而且她一直称呼为父亲，你会叫你爸什么？”
“死老头子…”
赵志伟笑了两声，感叹他的与众不同后接着说“我们对其表示尊重，一般会叫爸爸，关系很好的会叫我爸，或者你这种。父亲太书面了，传达出来的是一种疏离和不熟的态度。她后来回答问题的时候一直低着头，这是一般人不会有的表现，即使是个很害羞的人，害羞的人眼神不会与你对视，头微低但绝对不会那么低，她在逃，她怕我们看见她的表情。于是我很严肃的和她说让她抬头，一般如果有不熟的人和你这样说，你的表现应该是微怒的。被别人指手画脚明显不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而她…”
“她怎么样…”
“她很害怕。她那一瞬间表现的是有什么被戳穿的无措。还有说道她姐姐的时候，她的眼睛飘忽不定，她在想。她说的是真话，她在想什么？还有最后，我们说要走的时候她的侥幸。还有…”
“还有！”吕鋆峰惊诧道“我觉得她在你面前都快脱光了。”
“还有，我们在楼底下的时候，她在观察我们。她整个人太拘谨了，绝对不是一个好演员。”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一切的一切，都是演给我们看的。所以我没让你再问，你即使再问，得到的也是她身后的人想让我们听到的结果。你…能猜到她身后的人是谁吗？”
吕鋆峰冷笑一声，说“齐铭。”
赵志伟赞赏地看了他一眼“聪明。”
“那凶手就是齐铭喽。”
赵志伟摇摇头“不，他没理由啊。况且那时候他也在值班。”
“谁能证明他在值班啊。”吕鋆峰一脸得意洋洋。
“我…那时候正在和他探讨病人…”
“靠，不是吧赵志伟。”
“办案得讲究证据，我不在也能有其他人证明。”赵志伟撇撇嘴说。
吕鋆峰看了他一眼，赌气道“那就是姜栀。”
“我现在看了她，倒觉得不会是姜栀。”
“这又是为什么…”
“第一，动机。第二，姜栀她太懦弱了。她应该杀不死人。她要真是凶手，那天往姜宗博旁边一坐肯定露馅，姜宗博可是一只老狐狸，你看齐铭就知道了。”
“照你这么说谁都不是凶手，什么狗屁理论。姜栀精分杀了姜宗博行不行，难不成姜宗博自己喝了安眠药又自己捂死自己然后自己割了…”
“停…”赵志伟空出一只握方向盘的手冲他摆了一个“停”的手势，然后握成拳头，说“你…刚才说什么。”
“姜宗博自己喝了安眠…”
“不是…上一句。”
“上一句？”吕鋆峰皱眉想了想，“姜栀…精分！”
赵志伟点点头，表情有点复杂“我忘了，姜宗博一直是从事研究精神分裂的专家。他一直想做一个实验…我在国外念书的时候，就听过他的构想。”
“什么…实验？”不知为什么，吕鋆峰看着赵志伟的表情，自己也有点毛毛的。
“诱导型人格分裂的发生…如果我没猜错，他当初收养姜栀，是为了拿她做实验。”
“等一下。”吕鋆峰有些不可思议道“姜宗博是疯子吗。你的意思是，他要诱导姜栀人格分裂。”
“是。首先先建造一个诱导环境。姜宗博一直在强调他有一对双胞胎女儿，而且作足了准备。甚至连姓名，户口登记一个不落。然后…”
“然后什么…”
沉了好久，赵志伟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边。他有些悲天悯人了。
“如果想创造一个新的人格，必须先摧毁其本身。我现在可能明白姜宗博为什么死后会成为太监了。”赵志伟冷笑一声，把眼镜拿下来，捏了捏眉心。
吕鋆峰有些懵了，他缓了缓，说“你的意思是，他通过强……奸姜栀，来达到摧毁她的目的。…这个死变态，他知不知道这样是犯罪！”吕鋆峰一个拳头凿了一下车窗，呼吸都充满着愤怒的沉重感。
“然而以暴制暴，以恶制恶。从来不是还原这个世界公平公正的方法…以自己的手段杀人，从来都是一件罪孽深重的错误。这就是，我们深处这个世界，最大的无奈。”
赵志伟把吕鋆峰送回了警局。自从知道了真相后，吕鋆峰就打不起精神来了。然而他看了看自己胸口的证件，无奈的笑笑，自言自语道“我是一名警察。”
一名不该被任何左右，还原事情真相的警察。
他换了张笑脸，假装精力充沛的进了办公室。队长一看见他，就说“行了大峰，别老逮着他那女儿转了，人家为什么假装自己有对双胞胎女儿是人家的事儿。姜栀不是凶手，我们啊，得换个方向。”
“姜栀不是凶手？不，队长，我刚知道…”
“你知道什么都没用。那天晚上八点到九点间姜栀一直在和她同学一起逛街，我还去那街上的店铺问了。他们都说对姜栀有印象。”
“不过也很奇怪啊”小刘接过来说“这个姜栀平常周五都会去姜宗博家的。”
“你说什么？”吕鋆峰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惊奇。
“是啊，不论是监控，还是楼下保安都能证明姜栀自从上大学不在家以后，她每周五都会回来，周六再回去。姜宗博也是周五死的，可是她却没来。那段时间电梯监控里也没人的。”
“行了。”队长不耐烦道，“你们就算说破个天，姜栀再有杀人动力。警察办案要证据，时间对不上就是没证据，你们要真觉得是她，找证据去。”
吕鋆峰叹了口气，也没在说别的，就是问“小张，从姜宗博家带回来的电脑查了吗？”
“查了，里面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什么都没有，什么资料都没有。奇怪吧。”说完，他还呲牙咧嘴地笑了一下。
吕鋆峰脑子更乱了。
姜栀没有作案时间，齐铭没有作案时间。而所有证据都指向两个人。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哪一环没有解开。吕鋆峰不知道。
他在找不到任何思路的时候给赵志伟打电话，他想寻求最后一点安慰，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手机里嘟嘟的声音持续了好久，直到自动挂断。
他真的绝望了。
赵志伟送完吕鋆峰，就准备回去查诱导型人格分裂的资料，结果在路上，就接到了个电话。
是前两天就答应的一个约，高中同学聚会，但无奈赵志伟给忘了。
“好，我这就过去…xx酒吧是吧，嗯。”赵志伟无奈笑笑，赶了过去。
以至于吕鋆峰在给他打电话的时候，由于酒吧里太嘈杂了，他就没有听见。
“你说大峰吧，志伟你高中是不是和他最好了。结果他告诉我有案子，你说扫兴不扫兴。不过啊，我还真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成了警察。”
赵志伟听见了就是笑笑，也没说话。
那人看了一眼赵志伟，将手头的烟灰抖掉，说“我记得高中老师让我们做职业测试的时候，说要当警察的是你吧志伟。”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赵志伟先是一惊。太久了，他已经记不住了。
“是嘛…”
“我记得高中那会儿志伟对谁都是这样温温柔柔的。就对大峰…滋滋，怼起来没完没了…”
一说完，整桌都笑的不行。开始数落高中时的趣事。这时候一个女服务员端着酒过来了，擦着赵志伟把酒放到了桌子上。
“姜栀…”赵志伟看到女服务员的侧脸，叫道。
那女孩先是惊讶的看了一眼他，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随后尴尬笑笑，说“先生你认错人了。”然后点头致歉走远了。
赵志伟看着她的背影皱皱眉。他绝对不会认错人，他有这样的自信。于是他喝了一杯刚为他倒好的酒说“对不起，我去趟洗手间。”
他跑到吧台，叫了个waiter，指指那个女孩，问“那个…她和
我前女友长的很像，我想知道她的名字。”说完，塞了一百块钱给他。
waiter一脸我懂的表情，说“她叫周茴。”
“周茴？哦，我前女友叫姜昙，还挺像的。”赵志伟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在观察waiter的表情，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妥。
“嗯，阿茴性格很好的。”
“是吗，我想知道她…每天晚上都会来吗？”
“阿茴吗？她并不是每天晚上都来，她在这就是兼职，不定时的，按天算钱。”
“那她…白天在哪工作呢？”说着，还好似流连忘返地又看了她一眼。
“这我就不清楚了…”waiter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
“哦，没事。希望我今天问你这件事你…不要告诉她。我…并不想让她为难。”说完，赵志伟又掏出一百块钱递给他。
waiter堆了满脸的笑容，简直乐开了花“不会的，不会的。”
赵志伟找了个理由先行离开了，在回家的路上他给吕鋆峰打了个电话。
此时吕鋆峰正满脸愁容的把脚搭在办公桌上闭目养神，当听到手机铃声的时候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
“喂，志伟，怎么了。”
“大峰，你去查一下周茴这个人。”
“周茴？”
“嗯，茴香的茴，查完后你来我家找我，就这样。”
赵志伟回家后洗了个澡，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会儿，就听到明显火急火燎的敲门的声音。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慢慢悠悠地给吕鋆峰开了个门，就见他气喘吁吁地冲到沙发上坐定，一边喘一边问“到底怎么回事。”
赵志伟还是不紧不慢的。他给吕鋆峰倒了杯水，说“别急嘛。”
“我能不急嘛。”吕鋆峰喝了一口水“别卖关子，快说。”
由于刚洗完澡，赵志伟没有戴眼镜，一双眼睛比平时的更要亮，更要能穿透人心。“如果你查到了周茴，你就应该明白了吧。”
“周茴和姜栀长的一模一样。她们两个…”
“我今天是在酒吧里看到周茴的，我起先以为她是姜栀的第二人格。直到我问了waiter，再结合她看见我时慌张的神情，我才明白。我以前认为姜栀的第二人格是她的姐姐也就是姜宗博给她创造的姜昙，现在看应该不是这么一回事儿了。”
吕鋆峰点点头，然后扔在桌子上一打纸“我还查到了更有意思的。本市两个孤儿院。姜栀在这一个，而周茴却在另外一个。为什么？”
“也许是丢弃她们的人想给自己一个希望吧，如果一个被收养了，还有另外一个。”
“可能是吧。如果丢弃她们的人，知道自己的女儿会承受这样的痛苦…他当初还会这么选择吗？”吕鋆峰的眼里充满了悲伤，他死死盯住赵志伟，想寻求一个答案。
赵志伟也只是无奈的笑笑，说“我不知道。我无法猜测永远不会发生的事情。吕鋆峰，你要做的，是还原事情本身的真相，这样是对所有人最好的交代，无谓的猜测都是没用的你明白吗。”
吕鋆峰不想明白，可他却不得不明白。
“姜栀，周茴，齐铭。这三个人绝对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我现在觉得，我们上次见的并不是姜栀。”
“是周茴。”吕鋆峰抬眼看了一眼赵志伟，默契般地说。
“对。根据我上回的猜测。杀姜宗博的应该是姜栀的第二人格。替姜栀作不在场证据还有应对警方的是周茴，而幕后黑手就是齐铭。”
“等一下，为什么是姜栀的第二人格，不是姜栀呢？”
“周茴真的不是一个好演员。如果齐铭都让她来应对我们了，那姜栀的精神状况应该到了一个很糟糕的地步。”
吕鋆峰点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又问“不过我还是不懂？齐铭为什么要…难道就是因为他是姜栀的男朋友。”
赵志伟冷笑着摇摇头“恐怕他连当姜栀男朋友都是有目的的。他真正要得到的也许是姜宗博的实验材料和实验结果，他想代替姜宗博完成这项研究。”
“你的意思是…借刀杀人…”
“嗯。”赵志伟点点头。
“那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办。”
赵志伟突然眼睛一亮，对他说“睡觉！”
“睡觉？你别逗我了，我可睡不着。”
“你快过来吧…”赵志伟连脱带拽终于把吕鋆峰拉到了卧室里。
他冲床一指，“喏，快躺下睡吧，我不嫌弃你没洗澡。”
吕鋆峰被堵了一下，尴尬的笑了笑，说“那你呢？”
“我也睡床上啊，床够大。”
“不是，要不我回家吧。”
吕鋆峰前脚刚走，后脚就被赵志伟脱了回来“你等等，明天一早要分析案情，你回家太耽误时间了。”
“那…我睡沙发。”
“你回来！你是客人，我怎么好意思让你睡沙发呢。”
“那…你睡沙发？”
赵志伟眯着眼看着一脸谄媚的吕鋆峰，阴沉沉地说“我是主人，你怎么好意思让我睡沙发。”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赵志伟说“别想了，快躺下。”
吕鋆峰非常吃这一招，这种淡淡的带有命令性的话对他非常管用，不过也仅限于赵志伟的话对他管用。
两个人躺在床上，只留下床头一盏微弱的灯光。
吕鋆峰头冲外，心里乱糟糟的。
“我们的人查了，说姜宗博电脑里什么都没有，应该是被清过了。”
“嗯。”
“我们的人还从那栋楼前监控里看到那个点过去的是一个穿了黑色连帽衫，分不清男女的人。”
“嗯。”
“你睡了吗。”
“嗯…别说话了，快睡！”
“哦…”
第二天一早醒来时候，吕鋆峰发现赵志伟已经不见了，他挣扎着起了床，伸了个懒腰，趿拉着拖鞋出去的时候，发现赵志伟已经把早饭做好了。
“卫生间有你的一套洗漱用品，我刚才已经给你备好了，快去吧，洗完回来吃饭。”
吕鋆峰一听有饭吃，欢呼雀跃着喊了一声“得嘞”就跑走了。
他已经很久没经历过如此舒适安闲的生活了。
他已经很久没睡过这样一个没梦的好觉了。
吕鋆峰坐上餐桌，边吃边说“我们待会儿去哪？”
“找周茴吧。周茴太想帮她妹妹了，也只有她知道她妹妹在哪。”
“嗯。好。”
两个人吃完饭后，又开车来到了姜栀家。
周茴再一次见到他们的时候明显吓了一跳。
“姜…不，应该叫您周小姐吧。”吕鋆峰似笑非笑地说着。
“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不仅知道这个，我还知道你的妹妹需要帮助。相信警方，远比相信齐铭要靠谱吧。”
听吕鋆峰说完，周茴的脸一下子变得刷白。
“你难道没有想过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帮你们，他帮的从来都只有他自己。他想代替姜宗博完成那份实验，获取实验成果。是他想杀姜宗博，你和姜栀只是他的棋子而已。你说…对吗？”
“不是的，齐先生…”周茴说完，一下子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什么。
“看来我们没猜错，真的有齐铭的事。”
“周小姐，你想想，从齐铭找上你开始，你的妹妹不是在解脱痛苦，而是在加速痛苦啊。”
赵志伟说完这句话，周茴已经泣不成声。
“我是在三年前认识齐先生的。那时候我高中毕业，刚离开孤儿院，又没考上大学，正到处打零工。我那时在一家咖啡馆工作，齐先生看见了我，说我真的很像一个人。后来他就把小栀带来了，小栀那时候看着很瘦小，那是一种无助的瘦小，我看了非常心疼。起先我只是觉得我们长的像而已，但心里也想过，怎么会这么像呢。后来齐先生带我们做了亲子鉴定，才证实了，我和妹妹真的是双胞胎姐妹。从那时起齐先生就让我多去找小栀聊天，可是小栀也是从那时起变得阴晴不定的…”
“阴晴不定？”
“是的，小栀有时候会叫我姐姐，有时候会叫我阿茴，她说她会保护我，不会让我受那个坏蛋欺负。就像…就像是男朋友的感觉…”
吕鋆峰看了一眼赵志伟，看他也在思考，就示意周茴接着说。
“姜宗博死的那晚，齐铭让我去xx大道赴一个约，说那是我妹妹的同学。我问我妹妹去做什么了，他不说，只说让我去就好了。”
“然后你就去了？”
“是，后来第二天早上。齐先生就给我打电话，说妹妹杀了人。如果想为她开罪的话，现在起我就是姜栀，姜栀就是我。所有一切有关警方的问话，都由我来应对。而小栀，在他手里。”
“那姜栀现在在哪儿，你知道吗？”
“她现在…应该在齐铭家里。”
赵志伟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值班表，说“齐铭今天早上值班，我们要赶在齐铭回来之前，把姜栀带走。”
吕鋆峰点点头，刚站起身，就被周茴拉住，她乞求似的问道“小栀她…她不会…”
吕鋆峰安抚的拍拍她的手，说“我们尽力。走吧。”
赵志伟，吕鋆峰带着周茴往齐铭家赶。
齐铭家住在11楼，三个人上了楼后，周茴敲了敲门。
她看了一眼赵志伟，见他点头，说“小栀，是姐姐，开一下门好吗？”
过了好一会儿，才来了一个面容憔悴，头发凌乱的女人，给三人开了门。
得仔细分辨才看的出，这是姜栀。
她看见赵志伟和吕鋆峰也没问，就让两人进来了。
“小栀，你还好吗？”
她没有回答周茴的问题，只是问吕鋆峰他们“你们是警察吗？来带我走的？”
“不，姜小姐，我们只是…”吕鋆峰话还没说完，只见姜栀搂起周茴，退到了窗户边，一个黑色的东西抵在了周茴头上，不是枪是什么。
空气里还回荡着周茴惊诧的呼喊。
“你！姜栀，放下枪。”
“不能回头了。没有解脱，只有死了才是解脱。”
“不，姜小姐，我们知道事情的原委，也知道了姜…宗博对你做的那些事情。你可以回头的…”
“不，我每天都要饱受这种痛苦。我没有姐姐，可是我每一天都会看见我姐姐，我知道这是我的幻觉，包括杀死姜宗博，我不想杀他的，我不想，我真的不想…可我一旦变成了我姐姐，就什么都身不由己了。”
姜栀说话有些语无伦次起来，可赵志伟还是听出了点什么。
“姜小姐觉得自己的第二人格是你的姐姐？”
姜栀冷笑一声“这不就是姜宗博想要的吗，那时候，他每天晚上…都会逼我承认，我是姜昙，不是姜栀，他强奸的是姜昙，不是姜栀！后来姐姐就会出现在我面前，可我知道那是幻觉！我求你们了，让我死吧…”
“姜小姐，你姐姐不是幻觉。你可以试着摸一下你姐姐的皮肤，你的姐姐是真实存在的。她一直陪在你身边啊，姜栀！”
姜栀愣了，她看见自己怀里的周茴，表情是那么的疼惜和悲伤，一切都那么的真实。
“姜小姐，你确实有第二人格。只不过你的第二人格是想一直保护周茴的男朋友，不是你姐姐。你的死不能解脱一切，只会把你姐姐拖下地狱。”
“你听话，乖，你怀里的，是阿茴啊…”
“阿茴…”姜栀呆呆的，嘴里一直念叨着这个名字。
就在这时，赵志伟小声和吕鋆峰说“待会儿我数一二三，你就开枪，打姜栀的肩膀，让她把枪脱手。”
吕鋆峰表情一下子变得惊恐起来，拼命摇头“我不行，我真的不行…”
“你必须行！你不是和我说你是神枪手吗。”
“不…不行，我开不了枪。我真的…我开不了枪。”
赵志伟无奈笑笑“你还是没好，是不是。”
“是。我不行…”
“大峰你听我说。吕鋆峰，在一年前执行任务的时候，同伴被劫匪所劫持，在同伴的竭力请求下…”
“你别说了！”吕鋆峰拽住了赵志伟的领子，愤怒地说“我求你别说了…”
“不，我要说。在同伴的请求下，吕鋆峰开了枪，一枪就爆了劫匪的头，而同伴也不幸死于劫匪手上。PDST综合症，最好的治疗方式是重新面对。这就是机会，拯救你，也是拯救她们。
我数一二三…”
赵志伟在吕鋆峰耳边说的很轻“一…”
吕鋆峰闭上了眼，之前的种种情景都还在眼前。
“二…”
“开枪啊，大峰！我让你开枪！大峰…”
“谁最希望你开枪…三…”
嘭…………
三天后
齐铭也被请到了警局。
赵志伟来警局接吕鋆峰，恰好赶上吕鋆峰去审齐铭。
他敲了敲审讯室的窗户，示意吕鋆峰出来。
“怎么了，还是不松口。”
“这只小狐狸，不愧是姜宗博的学生啊，绕来绕去死不承认。”
“你让我进去试试。”
吕鋆峰先是惊讶了一会儿，而后想到论狐狸谁比赵志伟强，就让他进去了。
吕鋆峰笑的一脸得意，把坐在对面的齐铭都快笑毛了。
只听赵志伟淡淡地问“我之前去姜宗博书房里翻了翻，发现了他装下的隐形摄像头。里面清楚记录了你…是怎么样打开他的电脑，然后…”
“你别说了，难道你撒谎，你认为我看不出来吗？”
“是吗？”赵志伟冷笑一声，把口袋里的u盘扔到桌子上“身着黑色连帽衫，手带着白色手套。轻轻一敲键盘，就把东西都清光了。嗯哼~显示时间，凌晨12点21分56秒。”
齐铭有些绝望的靠在椅背上，冷冷地说“赵志伟，是我输了。”
“嗯。”赵志伟点点头，起身走了出去。
吕鋆峰冲旁边审讯的警察交代了一下，拿起桌子上的u盘，追了出去。
“唉唉唉，这里面，真的有…”
赵志伟把u盘拿了回来，说“懵他的…要真有，你们警方查了这么久能查不着。”
“我早知道你是只狐狸，你…”
赵志伟把吕鋆峰指着自己的手指头握在掌心，说“行了，你去不去看姜栀。”
“嗯。”
赵志伟开车带吕鋆峰来了医院。透过玻璃，可以看见姜栀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
突然，吕鋆峰感觉有人在身后拍了拍自己，回头一看，是周茴。
“周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茴一笑，看向赵志伟“这要多谢赵医生，是他介绍我来这当护工的。这样，我就可以照顾我妹妹了。”
“举手之劳。”
“我先进去了。”
周茴说完，推开病房门进去了。
吕鋆峰又看了一会儿，回头对赵志伟说“晚上请你吃饭？”
“好啊，不过你应该请我吃很多顿吧。这回一碗面是不能解决了。”
“你就坑我吧你。”吕鋆峰说要，冲他摆摆手，“我先回趟警局处理一下后续，待会儿我再回来。”
“嗯。”
望着吕鋆峰越来越远的背影，赵志伟突然想起了上次聚会一个同学的话“当初说要当警察的，是你吧志伟。”
“我想当警察。”
“为什么？”
“不为什么。”
“那我想当心理医生。因为这样…我就可以看穿你心里的秘密。”
赵志伟一直没说“我想当警察，是因为要保护你。”
我们努力成为了彼此，一同追求这个世界的华美。
他听到了步履匆匆的脚步声，转弯，他就在拐角处。
痛苦与幸福，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唯黄昏华美而无上
——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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